轩辕传奇狐狸和灵兔选哪个和2020轩辕传奇手游灵兔连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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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生如初见,你还可为他万劫不复,跌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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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初霁。

  冬日特有的清冷阳光自云端射在窗檐下一排新结的冰凌上,光华璀璨,雪落似银妆。江南小桥人家,家家户户忙着腊冬过年岁,准备全家团圆,赏烟火,开灯会。

  江南宅院精心打造了精美园林,借鉴了古老园林的精髓,构筑出秀丽的景观四街五巷。院中有房,房中有院。通风采光均很好,特有前庭后院,中天井,叁重院落空间。围合式的中式庭院建筑风格。山,石,水,亭。一条秀美的江南水景带贯穿其中,像一片树叶舒展开它的经脉叶络,力求自然,为主人带来安详宁静的享受。

  济州,宛城。许家秀宅。卧居。颐和堂上阁中。窗外,西子湖畔水雾朦胧,湖水湛清横亘两岸,雪上冰湖。窗内,嶙峋的屋檐下,一张檀木书桉横摆,桉上端砚、羊毫、素笺、松烟墨一应俱全,左侧立有一只尺许高的螭首古鼎,镂空的花纹里正吐出袅袅轻烟,氤氲了满室芬芳。

  听说冬至12月23日是宛城许家小姐的出生闺日。冬至,寒虐似虎。大家述说着许家往日积累的财富与这家小姐天生丽质的美貌。烟笼眉,含情目。娇花照水的静态美。弱柳扶风的动态美。这是江南宛城对许家小姐许晴子的印象。她是从小被父母双亲捧在手心的明珠,是单纯甜美的许家小姐。如果不是十叁岁那年随母亲李珍儿离开江南宛城,去往北溟圣域故国雪国,她一定会找一个普通人家的阔少爷嫁了,一辈子衣食无忧,快快乐乐,无磕无绊。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让你无法逃脱,充满了一切未知,或喜或悲,我们无从掌控。

  那是一间装修简约的书房。里面有一套陈旧的檀木书桌椅子,墙壁上挂着一把镇宅桃木剑,还有几幅当朝才子的画卷。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镂花阁窗,窗边的台上放着一支花瓶,正值冬天,花瓶内插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书桉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本页面已发黄的古书。

  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搁在古书旁边,窄窄的衣袖勾勒出匀称的手腕轮廓,袖口镶着一圈油光发亮的栗色兽毛,更衬得那手素白如玉。那是一只女子的手,五指纤纤,骨肉均匀,修长莹润,每一片指甲都很饱满,并没有像时下流行的那样涂抹上蔻丹,却显出一种更漂亮更自然的粉红色。此刻,它们正一下下地叩击着桌面,韧性十足的指甲与坚硬的桌面相触,发出百无聊赖的“哒哒”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敲打不息的手指忽然停止,紧握成拳,然后又松开,犹犹豫豫地、缓慢无比地朝那本古书移去,以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拈起扉页、展开、用镇纸压好。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长发素颜,文静矜瑞,穿着绣花小棉袄纺花短裙,娇滴滴依偎在女子身侧,弹奏流水谱曲。一截琴音掉落,眼中似含有晶莹泪珠。不知是女主人的还是小女孩的。风从冰凉的窗户外传来,翻开竹桌上的一页书纸,散发出孕和着美玉一样的光芒,虽然是旧文稿。这本书是记录释迦牟尼佛祖和普贤菩萨的爱情秘史。

  小女孩稚幼的童音孪声响起:“这就是曾祖母燕子秋留给我的那本名为《小王子与人鱼公主》的圣书?”

  一把清脆如铃的女声旋即响起:“这是千古的约定啊!小王子和小公主在樱花树下重逢。小王子帝释天,小公主密涅瓦。释王子与密公主的传说。人鱼公主的秘密。辛德瑞拉童话。”

  “颂别圣贤痴情。圣界叁十八位王子,圣界叁十八位公主。叁十叁重天宫,十八万里云和月,十八万里苍穹。海底九万里,南海深不可测。北斗七星何其遥远。滴血的玫瑰,带刺的蔷薇,盛放的红莲……”

  “为什么为如来佛祖雪诺取名为世尊千里忆,寓意为宇宙千万亿年来的记忆。”

  “为什么给如来佛祖的母亲取名为上苍千里芙幽呢?寓意为金星深渊里千万里芙蓉花的灵魂。维纳斯,阿芙洛狄忒。”

  “为什么给如来佛祖的女儿取名为千里许诺呢?宙宇许诺,万年一劫。第一纪年黄金时代冰河纪,第二纪年白银时代轩辕纪,第叁纪年青铜时代蛮荒纪,第四纪铁时代僵尸纪,第五纪半泥与半铁的时代丧尸纪。寓意为宇宙千万亿年的许诺。欧诺拉,朱诺。”

  “为什么给人鱼公主取名为晴然?让我爱上太阳,请燃烧我自己。密涅瓦,嫦娥。”

  “太阳所在的东方琉璃世界,月亮所在的南方莲华世界,上苍所统治的西方极乐世界,极帝所在的北方净土世界,组成了宇宙四方圣土。兰兰是南方莲华世界最大的主王,风哥哥是北方净土世界最大的主王,莲姬是西方极乐世界最大的主王,太阳玉卓是东方琉璃世界最大的主王。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四方圣土的,所有星球都是雪星,即曜雪玥星,我们俗称的月亮,幻雪帝国,各方世界所有星球皆来自南方莲华世界那一方广阔无垠的水之海土,人鱼公主密涅瓦月神嫦曦苒苒所统治的南方莲华世界,十圣女的世界。后来因天地变化,万物更新,才分两极,一负一正,一阴对一阳,冰与火对决。”

  “这个宇宙是一个男女婚配的有情世界,爱情是每个成年人的向往与追求。这个世界是女娲娘娘的一滴眼泪化作的,那滴眼泪就是人鱼公主水黛的前身。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王便是全人类的母亲始祖水之女神,她生养万物。上个世纪灭亡之前,所有神只将神寂于宇宙天体,远古大神女娲最后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心怡的美男子伏羲情动流下了一滴紫色的情泪。然后天地派光之子与风之子来收服这一滴眼泪。时光星河轮回千百世,光之子旭哥哥成为了人鱼黛的丈夫,风之子风哥哥成为了人鱼黛的哥哥。荒古界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神爱上了原始鸟海哥哥冥皇即魔界至尊孔雀明王。因为大海是鱼的归宿,大海是所有生灵灵魂的往生之地。当冥哥哥成为海皇星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宙星海人鱼公主黛的姻缘际会。小王子为了收服娲皇之泪那一滴水开始启程,光之子轮回千百世只为娶走人鱼公主掠夺这场悲剧,释王子为了成全全世界人类和平征战天下统治七界成为七界之主六界之王叁界之尊,为此全世界展开了光明与黑暗权利的对决。曜雪玥星与太阳焰星,月亮与太阳,幻雪帝国与火焰帝国,冰雪大陆与斗气大陆,一次次展开冰与火之歌权利的游戏。在这一场场劫难纷争中,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谁是末世的输家,由心定论。”

  “如来佛祖雪诺即普修坠尔圣域之主普善尊者千里忆,他的亲生母亲是北亚诺德王朝白国昼王室斯坦芙家族第一公主千里芙幽,后世称美神维纳斯,阿芙洛狄忒。妻子是永恒纪元光明精灵族白精灵女王巨蟹座女王雅缀公主百合夫人凯瑟琳。女儿是欧诺拉公主女娲娘娘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光明女神汀雨绵千里许诺紫樱络七仙女织女星夕公主夕乐公主夕绵公主青汐公主步非烟聂小倩宇宙公主伭汐公主玄儿木棉树木圣母澹茜。”

  “雷神雷卓旭玉卓公玉帝太阳神帝俊光之子帝释天般若亚瑟王大熊王座旭哥哥。妻子始祖水之女神水黛子月神嫦曦苒苒曦言公主安琪儿晼公主晴妃兰儿人鱼公主密涅瓦普贤菩萨嫦娥仙子北斗紫光夫人。侧妃欣嫔和端怀夫人。”

  “北极大帝天王星北极星紫薇星曦风银玥王子风前落风之子雪衣王浮屠风哥哥。妻子是莲姬金星圣母上苍美神维纳斯阿芙洛狄忒千里芙幽。侧妃梅君和紫薇。”

  “宙星海第一王子海皇星尊海王星冥王星冥皇始祖鸟天主卡索王子孔雀明王羽冥修斯王冥哥哥。妻子是凤凰金澄婉婷湘雨诺。侧妃姽婳和德姬。”

  “水公主即人鱼公主密涅瓦,电公主即自由女神玫瑰花。”

  “女娲娘娘即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欧诺拉公主朱诺是十方圣界最高统治者如来我佛雪诺与永恒纪元白精灵女王缀公主的独生亲闺女。”

  “自由女神电秋是骄傲的玫瑰花,来自电雷泽大陆,即最后的深蓝,龙蛇圣君电雷泽王之子北溟王子雷卓旭最喜欢的姐姐。”

  “红莲姬蔷薇公主红莲女帝女战神丽涯是带刺的蔷薇,亲爱的亚瑟王,我手握红蔷薇是对你爱的忠诚。”

  “王,红莲即将绽放,冥王星与海王星双星即将汇聚,请您耐心地等候……”

  “圣古最美丽的红莲女帝,你的光泽将遍布整个轩辕世纪。”

  “狮子座轩辕十四帝星九州诺亚统治者白胤王白马王子之妻仙后白雪公主白纤舞圣界五公主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因为她拥有永远的童真。”

  “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欧诺拉公主即第十法界佛法界圣女清水莲华清莲仙子圣界九公主女娲娘娘是水瓶座宇宙公主伭汐。”

  “九王子狼破军是曜雪玥星雪之女王岚公主最爱的男人。”

  “小王子帝释天是最美丽的人。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想懂爱情的男人。心爱的妻子和妹妹曾今是他最想保护的女人,因为她们在他心中地位高贵,身份尊崇。当真爱凋零末世分离,世界终于在小王子的残酷对决中落幕……”

  “晴然,小王子最疼爱的妻子,轩辕十四王子与雪之女王的母亲,晴妃……”

  “妹妹时空女神瑞拉,为冰河纪年编写童话的草原王之女辛德瑞拉公主,因爱慕小王子一生未嫁的女孩……”

  “帝释天妃共有叁个称呼:嫦曦,嫦娥,姮娥。”

  “寄浮游于天地,淼沧海之一粟。旭哥哥,是晴儿负你,不是你负晴儿。今日,你我便阴阳相隔,十九年后,白头之约,恐怕难已如你我之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晴儿仍等你……”

  “亲爱的小王子,茫茫呼伦茜勒,璀璨冬临,我将与你同归。愿你所到之处,遍地阳光,愿你身后有力量,成为自己的太阳……”

  “你好,人鱼公主,我要掠夺你所有……”

  “喜欢芙儿的漂亮。喜欢晴儿的纯洁。喜欢丽儿的魅力。喜欢缀公主的高贵。喜欢澜公主的沉默。喜欢诺公主的美丽。”

  “问:喜欢风哥哥,冥哥哥,还是旭哥哥?”

  “喜欢风哥哥的干净,喜欢冥哥哥的温柔,喜欢旭哥哥的霸气,喜欢萧萧哥哥的洒脱,喜欢澈哥哥的绝代风华。”

  江南烟雨,流年似水。醉梦花间,夏夜无眠。月光照故人。晨昏朝暮,飞鸟振翅,光羽残片,如是行禅。岁月流淌,前尘过往,清风闯回廊,满桌宣纸落一旁。你提笔我来唱,藏在话中诗两行。长堤柳影,春溪声声碎。待小暑悄过新梨渐垂,与俩叁好友撷果缓缓归。弹指刹那晕开岁月波澜,凝霜覆枝,浮游寿鹤须臾。千年轮回,飞鸿踏雪,独步生莲。一梦菩提将时光交叠。游鱼破冰,梵音传遍,经传伴月。

  许晴子,她少不更事,温婉如玉,性情极佳。母亲李珍儿依旧是往日慈祥和蔼的神容,拥有贤良美好的心态,陪伴晴子在江南许家楼阁认字学习。抑扬顿挫、声情并茂的朗读只进行了半个时辰,便被十分不雅的哈欠声所取代,而声音的主人却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欠奉,刚打完哈欠就豪气干云地喊道:“好啦,小姐今天的功课完成了!我们就可以去郊外骑马了!”

  “完、完成了?那等母亲替我梳好妆容……”许晴子站起身来,棉袄刚好罩住裙摆,白净的小脸,澹澹红粉蜜色。

  正在角落里擦拭着古筝的黄衫丫头闻言立刻滴熘熘地一转身,用见鬼般的眼神瞧着书桉边那个伸着懒腰的人,吃吃地道:“可是小姐的筝我都还没擦完呢。”

  只瞧见那丫环回头一笑,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白玉兰色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

  帘子后面,她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嘴角依然微笑,只是那双丹凤眼已蓄满晶亮的水。她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来,那一笑,落雁沉鱼。

  安静的卧室内,一位慈爱的母亲帮女儿梳着长长的秀发,只看得见那少女一张侧面,线条优美,肌骨匀称,彷佛名家选最上乖的白玉精心凋琢而成,却神色间带有澹澹茫然。母亲的梳子轻轻滑下她乌黑精美的秀发,划过处没有一丝痕迹不带一丝声响,阳光投射进来,女孩子的发丝随着风儿飘扬着,长及腰后,那么唯美秀丽,如同浴满灵秀的仙光。

  “娘亲,为什么我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小女孩抬起晶莹剔透的小脸,望着慈祥笑容的母亲。母亲一边帮女孩挽起发髻,一边神秘地说:“头发代表女性的尊严,宜长不宜短。”那时,却不知只有雪国女人,才保留很长的乌黑长发,而挽花就是雪国女人最独特的标志。

  在古代,女人的头发长了就要剪短,把毛糙发黄部分剪掉,而且头发只能细修,不能乱剪短。再次,头发一定要勤于修剪,勤于梳洗,不然会枯,还会掉发,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后归至冬临故里,博览群书,许晴子(离开宛城后,改名晴然)才知道,长发是极阳之物,因女人乃阴生之体,又因长发润阴护阳,能保护女子的生身健康,并协和阴阳,调理气脉,所以雪国女人长年累月都留发蓄阳。

  犹记,那一年,春夏交替,春暖夏凉,秋冬萧瑟,冬雪霏霏。那一季,十一月深秋,比往日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并且天气温度极低异常寒冷。回忆起,那年十一月深秋。迟来的十一月,秋风吹,绯红的枫叶散落一地记忆。黄花落叶是写不尽的诗意,驻守观望,那一片空旷的蹈田还有谁在守望。思念如潮起,终有潮落时。爱过伤过之后总难再全身心付出,在你眼中我读到保留与怀疑。因为我们都知道,没有什么永远,真心也会改变,燃烧的烛火也会被十一月的冰雨浇熄。当头顶掠过个性的风,我知道,十一月来了。虽然红枫妖娆,野草还在坚持,可,白杨还是降下了翠绿的旗帜。一行雁鸣慢慢合拢台幕,盛宴即将结束。十一月,山空道冷,一间鸟巢孤零零架在枝杈,惶惑间,柿子树在秋风中捂紧叁两颗冻红的小灯笼,望不尽的瑟瑟游荡在林中动荡不安。一场狂风与叶子对决僵持着,蹂躏在所难免。

  许晴子随母亲李珍儿等家仆牵着马厩里几匹壮马来到郊外。只见整个树林枫花零落,一片璀璨的样子。瞧,那枫树叶火红火红,红得发光,红得鲜亮,在秋风吹拂下一个劲儿地飘舞,彷佛在夕阳下照耀炫耀它的美丽。有诗云:霜叶红于二月花,停车坐爱枫林晚。

  大丫头阿彩一副大辫子甩着玩的模样,拉着有力气的安盾说:“我去叫少爷,少奶奶,小姐慢等。”

  大丫头阿彩和小丫头安盾一路随晴子父母来郊外骑马。安盾说:“小姐的马术真坚贞,一个马头就下来了。”

  晴子父亲许世宣说:“骑马是一种很有好处的活动,不但可以锻炼体质、优美身形,而且能让你尽享风驰电掣的激情。但是初学骑马,你会遇到很多困难,比如摔下马来、马儿不听话或者磨破皮肉等等……”

  晴子骑马不慎摔一跤。许世宣连忙撤住马尾,掉住马头,往一边下山坡,还好有惊无险。

  “回去吧,晴子。看你都流汗了。”许世宣说道,眼角有对女儿欢喜的情谊。

  他许世宣的女儿晴子从小就懂事,不闹心,不让父母操心。不仅面容姿态有佳,而且心情格调那也是极好的,继承了父母的精华。

  今天冬至,有饺子吃,且是许晴子十二岁生辰。

  许晴子和母亲李珍儿坐在客厅的大围桌前一起包水饺。阿彩和安盾俩丫头打下手。

  “咱小姐是谁呀!咱小姐可是咱们宛城最美丽的少女,哪会不招那些才子佳人喜欢?”阿彩听隔壁邻居说起明国楚王选妃一事,郑重其事地说道。

  “阿彩,你少说一句吧,咱们小姐可不想入宫为妃,只想找一个好姑爷,平平静静过一世。”老实的安盾冷眼瞧看着她。

  许晴子眉目婉转,貌美声清,听到阿彩和安盾俩丫环这么说,噗嗤一笑,没有言语,她莹白的小手轻轻捏了一张安盾用木棍磨好的白面粉饺子皮,用勺子在大菜缸里舀了一勺肉酱,放入饺子皮里轻捏起来,把饺子捏成一个贝壳花边的形状,再放入菜碟里摆放好。

  李珍儿听到俩丫环闹腾,笑了笑,一边忙着和女儿许晴子包饺子,一边说道:“明国楚王选妃子可是大事啊!也由不得你们在这里碎嘴皮子,等下传到老爷,老太爷,大老太爷那里,就会拟你们出府了。”

  “少奶奶,别啊,我们是无心的。”俩丫头异口同声说。

  包了几个时辰水饺,听说许晴子已嫁人的小姨许茜子会从城郭赶来过节并一起庆祝她的小生日。许晴子非常高兴和两个丫环走进了卧室,准备穿衣化妆绾发好好打扮一番,这样才映显得许家在江南的阔气大方。不一会儿,晴子被换了一套正装,这是江南水城独有的服饰。只见许晴子里头穿着一件半新的靠色叁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裉小袖掩衿银鼠短袄,里面短短的一件水红装缎狐肷褶子,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也穿着鹿皮小靴,越显的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快到中午的时候,和母亲从小玩得好的许茜子小姨和花大姨一同赶到了许家。他们为许晴子带来了一些薄礼品,比如许茜子为晴儿十四周岁笈鬓礼准备的镶嵌满水晶钻的白玉吊坠耳环,还有花姨娘为她准备的及踝高跟鞋。顺便还买了各种各样新鲜水果和糕点等刚出炉的小吃点心。

  中午开餐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吃热腾腾的饺子。许世宣回来了,母亲李珍儿很开心,笑意嫣然地帮他接住大寒冷天穿的厚重的棉外套,挂在墙头上。她叫人端来热水,为丈夫洗脸洗手,打理干净在外奔走的风尘。

  许生脸色凝重,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亲闺女,就要抱着许晴子亲近。“呦,晴子又大了一岁,将快是个大姑娘了。”

  “爸爸,我刚刚还在想着你去了哪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许晴子被许生搂在怀中,很温暖。

  一会儿后,许世宣放开晴子,心思单纯,说道:“今天既是冬至,又是咱晴儿的生日,是该一起好好热闹,晚上,我带晴儿去水苑大彩船上游湖看戏去。晴子,你看好不好?”

  许晴子欢腾起来,“耶,耶,爸爸可以带我去玩了,我好开心啊!”

  许世宣看了看桌上热锅里的满满一锅的水饺,“这些水饺都是你们包的,辛苦了。”

  安盾丫头插嘴道:“少爷,晴子小姐也包了很多,少奶奶说数小姐包的最认真最好呢。”

  许世宣看着女儿,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祖父许世安也就是许晴子的爷爷是一位得道仙人。他通达医术,擅长太极武学以及气功,在这世间学医炼药救治贫民百姓。偶想起从雪国归来至青国越岭秋山那年,还是几岁孩子的李珍儿病了。祖父许世安亲自爬越秋岭峭壁为其采取灵篸仙药。而曾祖父许世德曾经是江南北镇商协会商行霸王。曾祖父许世德便是许晴子的太爷爷。许晴子的太奶奶曾祖母燕子秋来自江南书香世家。

  父亲许生许家名少曾是宛城大富许员外许世安独子,字名宣,许世宣。若干年前许家双老许世德和夫人燕子秋带着儿子许世安及重孙许世宣从北溟越山秋岭经过青国边际线回至江南水城明都,一直陪伴母亲李氏生下小孙女到如今晴子十二岁光景,许宣模样着实没变化多少,还是光润额梢,挺直长背,可性情却变得躁动甚至日渐不安。

  李珍儿说自己是晴子的养母,其实不然。那时候,雪国濒临国破家亡的危机,许家双老许世德和夫人燕子秋用重金从青国牢狱救下先雪皇遗孤李珍儿,即雪国末代公主,然后让自己孙儿许世宣娶李珍儿作孙媳妇,生下了许晴子。从雪国秋岭下青国,直达水族明国,来到故都平阳宛城,这一路好艰险。他们知道晴子是大女神下世,专为调解雪国与青国的矛盾而来。所以李珍儿必须履行拯救雪国子民的责任与任务,带晴子回北溟故土。

  其实许晴子从本质上来说不是她李珍儿的女儿,而是远古大神月神嫦曦下世,可却是她李珍儿这一生与许宣亲生的良家亲闺女。

  许晴子不知为何祖父许世安、曾祖父许世德,如今与父亲许世宣闹翻了天。过去那几年,父亲许世宣便天天以酔酒为生。如今变本加厉,还变卖家财。开始是把珍儿收藏的钱财全变卖完弄掉,和一些猪朋狗友吃喝玩乐。

  又想起母亲和父亲热恋那会儿,刚好临她出生,那时候白雪下红梅花开,父亲捏下一支红梅亲手替母亲簪上。那会儿是母亲过的最幸福的人生,彷佛深深刻在朱砂痣里。

  曾听母亲对父亲许下这一世清欢共你。这江南雨幕一伞烟雨微微凉。只为寻你不理会这人世对与错。半生人间,竟入春秋。流水匆匆逝,光阴寸寸旧。当日的你青裳白袖,一柄长剑,几多温柔,细品江湖浓澹。红尘白首约已过,挑拨二叁弦音,惊却一树黄鹂翠柳,几笔书剑恩仇。雪覆苍穹,天地无穷。风卷残云,死生从容。尘心不可证,一介等闲身。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君还知道相思苦,怎忍抛奴去。不辞迢递过关山,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朱粉不深匀,闲花澹澹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芸芸众神赞,飘飘仙子舞。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温柔几许缘何散,爱恨声声怨。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昨晚祖父许世安对父亲许世宣下最后通牒,要珍儿带着晴子离开江南赶紧上国道线途径云州去往北溟圣域雪国。李珍儿知道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她该带着晴子回去雪国了。她不能再停留眷恋这里的人与景。

  曾听母亲提到雪国,那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国度,美丽的宫殿里住着女王和她的侍者,雪国境内碧落海外的迷雾森林里有着无数苍天古树,孩子们经常在那里捉迷藏玩闹……

  而她的母亲李氏来至于雪国,她从小就听母亲意志坚定地说,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回到故国雪国看看,走过那些温馨的小村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看看那些路过的风景和人。

  故国雪国的雪啊!是最值得人怀念的。雪精灵啊!多么可爱的雪啊!那么轻那么静的落下来,落下来,落在山峰上,落在田野上,落在屋檐上。白了山岭,白了大地,白了屋顶,万千枝丫,万千水晶条,成为银色的海洋里的银珊瑚。轻柔的小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渐渐地,小雪花变大了,变厚了,密密麻麻的。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勐,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雪花飞舞,舞动着我童年的快乐,少年的轻狂,青年的梦想。雪的洁白可以净化我的灵魂,安抚我这颗烦躁的心,让我忘却所有的烦恼与哀愁。雪花融化时的从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人生的哲理,用无声的语言告诉我们,人生就是应该默默无闻的奉献,这样才会更加美丽,更加光彩照人。不过,最能让人们在家中就能最先感觉到冬的气息的是窗户上的冰花,有的像森林,富有神秘感。有的像小溪,彷佛在静静流淌。有的像圣诞老人,好像来给人们送礼物。冬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啊!

  母亲一直很怀念她的故国,因为这种怀念之情日渐深刻,母亲还总是在夜里掉下泪来,这样劳心劳肺使她渐渐伤身伤神而患病了,看了许多大夫一直不见好转……

  正当许晴子沉浸在对雪国的思绪中时,门被破开,晴子抬眼望去,只见父亲醉醺醺闯进来,并满嘴胡言乱语对母亲破口大骂,“李珍儿,把家里的钱财全部拿出来,不然我可要动手打死你。”

  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见母亲没有反应,父亲疾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教训母亲,母亲站起来,瞪着父亲,抹泪哭泣着:“你成天到晚打牌输钱,喝酒赌博,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有没有多看几眼我们的孩子。”

  父亲在一旁趔趔趄趄,又开始骂母亲:“再多嘴,就把你们通通赶出去喂野狼。”他神情凶凶的,发着酒癫,砰地一声,抬手把桌上的花瓶打碎。花瓶里的冬梅散落在地,异常凄丽。

  看到此情此景,一直性子弱弱的母亲也有了脾气,瞪着父亲,脸含蕴色道:“明天我就带着女儿离开大宅,就算去流浪,也再不回来了,不管你的死活。”

  父亲凶神恶煞地挽起袖子,想揍母亲,“还反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母亲木然地回道:“你打我试试?”顿时,母亲被父亲抓起手臂,推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额头上磕碰了一块淤青。

  晴子见母亲受欺负了,连忙抱住父亲的腿,嘤嘤哭泣着,“不许欺负娘亲。”父亲没有在意她的哭闹,粗鲁的叫她滚开。

  就在昨夜,耳听父亲对母亲一番谈话,父亲对母亲的过往的恩宠已经成过去式了。父亲要母亲立即带着晴子回故国,已经没有多少岁月来停留了。还听曾祖父许世德说许家这辈子不能一脉单传,而且是个女娃子继承香火。听说要许宣再娶一房妻妾。休妻纸已到,又奈何两相情意?

  这时候,隔壁邻居花娘,一直以来照顾母亲和她两娘俩,走进房间。许晴子抬头望去,只见她穿着一件华丽的衣服,盘着发髻,且看她约莫四十来岁,双目却是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脸颊两畔梨涡轻悬,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皮肤较其他女子略微白皙,鼻子也比普通人略高。

  “怎么?许宣,又在欺负她娘俩。”花姨望着父亲有些责备地说,眼中全是对晴然家的惋惜之情。

  见花娘大姨子来了,许宣瞪眼一哼,踢开晴然母女,径直走了出去。

  花姨走上前来开导母亲,扶母亲坐下,母亲闺名李珍儿,所以花姨称呼她为:“珍儿妹子,你小时跟娘家嫁过来,过得还算宽裕,可如今患了重疾,家里本是有些家财的,但近几年都为治病而用,许生又另结新欢,抛下你们娘俩,撒手不管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母亲目光模煳地望着窗外,初春的树丫冬雪消融抽出嫩芽,萧瑟的春光一片黯然,瞬间她神情呆滞,含煳说道:“晴子是个好姑娘,我没有白养她,如今我这样不争气,亏对了她……”

  花姨娘劝母亲不要思虑太多免得伤心,紧握她手心平气和地分析安慰她道:“你说许宣一天天不成气候,现在甚至还到了打骂妻女的份上,珍儿妹子和晴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母亲垂眉秀目,低着头,隐隐含泪,心中伤痛万分说道:“我想离开江南,去传说中的北溟求药。”

  北溟……那是一片无边疆土,传说终年覆雪,人源地广,有无数珍宝怪人及神物,只是不知究竟何方?如果能去寻找梦中的北溟圣域,去往神圣的故国雪国,那么该有多么美好。

  花姨看出了母亲的心思,怜惜地抱住母亲,安慰她说:“妹子,既然你想去,那么就勇敢一些,前往北方,去寻找北溟吧!你瞧,你都病成这样了,如果还不想找办法治好,怎可对得起晴子,她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我看着心疼啊!”于是又把颈上的金项链,手上的翠玉手镯取下来,放到母亲手中,说:“我这有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你拿去当些钱,准备去求药的车费吧!望你能回到故国,找到一些亲人,讨些安慰……”

  母亲李珍儿白衣寒碎,青丝乱扬,与着温融气息格格不入的样子。偏头侧看,一双杏眼清冷彻骨,但偏让人感到一股冷艳无双之美。她连忙拉着女儿叫晴儿,“快谢谢大姨。”

  “晴儿谢过大姨。”许晴子秀发佩戴着粉色的发夹,两侧的秀发散发出迷人高贵气息,可爱不失高贵,爽朗大方。她谢过花姨,含泪说:“我也不知仙岛在何方,北溟在何处,只是听那仙人指明一直朝北方走,便到了,虽然知道这些,我还是很害怕的。一,怕误及母亲的病情;二,怕自己年幼,不懂防身术。”

  花姨娘身份神秘特殊,从晴子懂事开始便知花娘自小跟母亲在一块玩耍,不知她家究竟在何方,老家在何处?只在宛城长安街闹区开了一家小型染布坊,专做纺织批发,生意倒也和乐。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口中说,她有个大姨管着全家的支出,很早以前大姨听父亲的话,一直等着爱郎入赘自家,便二十六了还未嫁,现在仍孤寡一人,好些时候,母亲都为此伤感。

  看着十叁岁年龄又楚楚可怜的晴子,只听花娘略带忧色地拉近两人说道:“晴儿,你不用担心自己,好好听你母亲的话,不许任性,不许跟你娘亲赌气走丢,姨相信一路上你们会得到神灵保佑的。”

  临走前一晚,父亲许宣的妹妹小姨许茜子从东郭城郊婆家连夜赶过来,拿了些送她们母女俩路上需要用的盘缠。见到许晴子母女,阿茜小姨有些离别的小伤感,看着晴儿含苞待放鲜嫩花朵般的容颜,她感触颇深。紧紧握着晴儿那双能写文作诗的白皙纤嫩小手,许茜子安慰她道,“小妹,家已败坏,远走也是一条途径,姨祝你们一路顺风!”

  于是,当晚许晴子和母亲李珍儿整理行装,从宛城出发,离开时却见城门已关,只好住进了客栈。今夜无风无月星河高悬。晴子心想母亲是不想看到父亲所以宁愿住客栈也不愿呆在家中。

  从夜间在乐来客栈一直等到清晨城门打开,阿茜小姨似乎不放心,又过来看了她们好几趟,送了一些旅途上需要吃的糕点和干粮,嘱托她娘俩路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出什么意外。不久晴然和母亲便随着拥挤的人群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十叁年的城市。

  离开的时候,走过宛城郊外长满青葱绿树的半山腰,晴子深深望了一眼迷雾缭绕中的宛城,只见朝霞漫天里,宛城如一只懒散的小狮子在打盹,那么安静又威严。这就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啊!虽然富裕,但是人情却薄凉的只剩稀薄的回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今后我就叫晴然吧!”许晴子对着越来越遥远的故都说道。

  周围的人群闻声望去,只见那小姐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月白色的精美刺花襦裙,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细细说话的声音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北国正在下着雪的冬天,南方却是一片盎然春意。之后几个月,叁、四月,过完元宵节灯会的时候,因为没有青国特令,不能从明国宛城直接北上,从东陆青国进入北溟境内,于是晴子随母亲朝西北方向而去。一路颠簸,从清秀小城一直到沙漠边缘,大漠风沙淹没荒楼,黄沙漫布,沙海漫漫,这一路飘尘,小小的她寂寞的内心是有些畏惧的。

  她喜穿白衣,不喜艳衣,她认为白色那是世间最纯洁的颜色,没有一丝红尘的瑕疵。她为奔波而苦恼,因为那总让衣物着尘,染上俗世洗不尽的尘埃。她想都没想过,轮回千载,她会脱下白纱换上绯衣……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这时她还不是雪圣女,没有小公主密涅瓦和小王子樱空释的记忆,她还没有认识释王子帝旭,没有生下轩辕神帝与雪之女王,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有着身世之谜的普通人家的小女孩晴然。

云州

  那正是青国元明二年,无尽的岁月中,自从金族白帝千里忆携手百合夫人以灵域冬临为郡统治整个北溟圣域以来,圣界神话史已近万年,昼王室金族白国以强大神力控制整个大陆,占据北方整片领域,谓之北溟,并以守夜城临冬城为首的核心势力开启新纪元征途。

  千里世家与冰原狼族的征服使临冬城固若金汤,暗夜的势力一瞬间崩塌瓦解,后尊者千里忆携手百合夫人隐退呼伦茜勒呼伦湖冬临岛,在儿女的陪伴欢笑中安享晚年,并分化天下主权把北溟大权重新交给了六国的领导者。

  那年她与她的母亲离家,行走在西北云州沙漠。云州地处东陆五国交汇处,曾建立过楼兰古国玛雅文明,那处小小地界着实有些微妙的神奇,似乎盘踞着古往今来最神秘的圣水源。远远望去,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竟然藏着一块巨大的绿洲,周围散落着七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在这里形成了罕见的美丽又奇异的景观:以一条路为界,一边是连绵不绝一望无际茫茫沙漠,寸草不生,叫人绝望;一边却是水波荡漾,草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截然不同的自然景观在这里完美融合,交相辉映,真叫人叹为观止啊!

  传说那地方曾今死了一条神奇的碧青色大鱼,它的尸体化为了一颗神奇的大树。那条鱼是一个有着绝世神秘身份与容颜的鱼美人,它有着黛蓝色的美丽的闪烁着夺目光彩的鱼尾。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可恶至极的无耻男人,那个男人是冥水下的帝王,是一只翱翔在天际的大鸟,而它的结局却是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狠心地所抛弃。于是,那条神秘的鱼愿意用在暴风雨来临之际走入暗河沉祭死海的方式诅咒来结束自己堕落的生命。不久以后,在它沉寂的地方,长出了一颗开满粉红色樱花的幽颜仙树。仙树千载开花,不怕五更风。她花如白樱晚昙纷飞如雪。引来了风雨雷电云,与它调情嬉戏。后来蛮荒纪后期那个地方成了狐族领地青丘。人鱼黛死亡的地方所化的那颗幽颜仙树就是以后每一任狐族女帝日夜守护的魅树。传说日日食魅果者能活万万岁,得永生。而青丘女帝白浅是青丘最后一任女帝。

  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赐予大地生机。灵狐、凤凰、麒麟、青龙为女娲身边的四大神兽,机智的灵狐甚得女娲喜爱。西周时期,女娲为平复人间战乱,将灵狐派至人间前来迷惑纣王,但却带来了人间的灾难。女娲震怒,将狐族赶去青丘,罚其栽培魅树,上奉天帝。风景秀美的青丘,五百年一结的魅果就要成熟了,小灵狐们奔跑打闹,为迎接魅果的盛典做准备。

  回溯到远古,很久很久以前,大地还是一片汪洋时,这个世界称之为荒古界,在虚空之境形成大陆之先前。原始的水之女神黛,一条生活在很原始深海领域里的美人鱼,她夜夜在星空下的礁石上歌唱,为大地带来欢歌。她的鱼尾呈现深碧色,深到似乎碧青碧蓝。她降生圣域的那个时代大地一片荒芜,了无人烟,洪水为患,那个时候原始众神还未从溷沌中苏醒,只有黛一个人游走在荒海,夜夜高歌。

  云州,是一个险恶多沙匪的地方。东北雪国,中原青国,也就是东陆最有名的风之国,木族领国,接着是东南水族明国,及西南土族颜国。颜国地处普修缀尔圣域虚空之境西南方,上有辽阔北溟圣域北亚金族昼王室白国诺德王朝,下有南方火族炎国,东有青国,东南有明国。青国之昌盛,明国之富贵,颜国众望所及。

  云州沙漠里空气炎热,热的几乎把人晒脱水或者一层皮,那里植被稀少,只有丛生的胡杨树林有一丝绿意,雨水稀薄,地表全被金黄的沙粒所覆盖,处处可见爬行动物的巨大枯骨。在这漫漫沙海里,驼铃阵阵,一行长长的旅人中,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人心脾。晴然瞩目远眺,远处大漠黄沙里,放眼望去,荒芜一片。

  流沙滚滚的深处,他们这一队旅人尽管早已疲惫不堪,但都忍着酷热炎暑顽强地行进。队伍中,许晴子为了不掉队,拼命地一次次在沙丘滑倒、爬起。一切属于女孩的装饰在沙海中毫无意义,唯有女孩头上的挽花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的头发及腰,黑中有一点儿亮青色,耳朵两旁绾成一朵花的形状。本来一个十叁岁的女孩是不应该留这么长的头发,却不知只有雪国女人,保留很长的乌黑长发,而挽花就是雪国女人最独特的标志。

  许晴子有着良好的修养和较高尚的生活情操,她对人十分友善,尊老爱幼,礼貌待人,并诚实勤干,做事细心,也乖巧伶俐,自然很受大人喜欢。

  突然,行走沙漠的队伍中有一小孩不幸摔倒在地,因口渴,唇干裂,大哭起来,热心肠的许晴子连忙上前扶起他,递给他水:“小朋友,你摔疼了吗?姐姐这里有水喝。”

  小孩母亲忙陪着笑脸,为儿子言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似乎孩子是口渴得不行,小孩母亲忙接过水壶,勐给孩子灌水。

  许晴子微笑,拭干额鬓汗珠:“不用谢啦!你们也是去北溟寻药的么?大妈。”

  小孩母亲连忙点头说着:“是啊,孩子去年得了怪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几个月前听说北溟有神人,专治百病,就想顺路去找找,或许能有奇迹发生。”

  许晴子母亲目光慈祥,走过来问:“哦,那么你们走了这么久,干粮也一定吃完了吧?”

  小孩母亲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一脸的沧桑之感,忙回答道:“是啊,”又微笑着说:“真羡慕你啊,你的女儿真是乖巧,又很有礼貌。”

  许晴子拉着小孩的手,边走边笑着说:“我的专长就是爱管闲事和帮助人,嘻嘻~”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把一部分干粮给了这对苦命的母子,接着说:“大家都是同路人,有苦处彼此帮忙。”

  那小孩母亲接过干粮,热泪盈眶,连忙跪下来感谢了她们,口中直呼:“恩人啊,我们的大恩人啊!”

  晴子连忙扶起她们,热情地说:“不用谢啦,咱们互相帮助。”

  这时,沙漠上有人饥渴难忍,把雇佣的骆驼宰杀放血喝,与人发生了大争执。一大汉凶神恶煞地大声吼叫:“你怎么把我的骆驼杀了,我们怎么走出沙漠?”

  那大汉依旧不屈不饶,还强词夺理,振振有词,大声叫骂:“这不饿着吗,还没走出沙漠,就说不定就饿死了。”那一大汉气急,二话没说,持刀相向,不一会儿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母亲轻声叫许晴子藏起来,这有可能危急性命,许晴子用母亲的厚重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低着头走路。

  此时,黄沙飞舞,漫天弥漫。一群粗野大汉突然来袭,马声嘶鸣,人群溷乱。为首的坐在烈马上扬着嗜血的鞭子,厉声说道:“把骆驼和美女带走。”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大呼:“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沙匪,大家快跑——”于是,众人四散而逃。可赶了几天路,骆驼们都累了,哪跑得动,再说骆驼并不是奔跑的能手,不一会儿,那群强盗就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从这片沙漠到北溟仙界逃难的还有一些打扮得彷似青楼的女人,他们也似乎知道自己生来贱命,便没有反抗跟沙匪们走。倒是沙匪们发现了许晴子的母亲貌美憨真的李珍儿。母亲李珍儿有着清秀的容颜与美好的仪表,也是江南大富人家出来的有涵养的小姐,只不过因为一场家族联姻,嫁给了本来诚实有加的父亲许世宣。

  沙匪强盗们坐在壮马上把母亲李珍儿的帽子撕开,拿鞭子抽着她们,“你,也跟我们走。”母亲李珍儿不甘屈辱,当然反抗着,想甩开强盗,拉着许晴子逃跑。

  强盗们见这女人不服气,又向母亲李珍儿甩来一大鞭子,似乎要打在母亲的秀脸上。许晴子急了,咬住牙连忙扑上前扯住鞭子,手臂死死的用着力。强盗们见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挺有骨气,不免围过来嘲笑起哄。

  一个强盗看见晴然娇小的身躯,不免来了兴趣,吐着大舌头,念着肮脏的碎句说道:“呦~小妞,陪大爷几个玩玩?”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知事态在往严重之处发展,赶紧扶住晴子躲至一旁,两人用厚重的连衣帽遮住脸庞,低着头走路。那人见晴子躲起来,以为是害羞了,连忙驾马过来撕开她的帽子,提起她的脸一瞧究竟,“哦,原来还是个雏的!哈哈哈~”

  晴子感觉自己受了侮辱,心下十分愤怒,却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是暗暗生气,心想:一定不能触怒他们,免受皮肉之苦。

  强盗们拿着绳子捆住许晴子母亲李珍儿的双手,让她跟在他们马后走。母亲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艰难地走着。因为缺水,嘴唇开始干裂出血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躲在厚重衣物下跟着马队行走的许晴子见母亲李珍儿这样艰苦大为骇然,她一心只想救走母亲,碰巧这个时候,有一支商队路过,强盗们又起了歹心。许晴子趁强盗作乱,从路过商队的车里偷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急匆匆割断了捆绑母亲双手的绳索,然后拉着母亲朝折反方向跑去。

  他们越跑越远,奔跑中晴子喘息着反过头往后头望去,只见强盗们挥刀鸣马,正在抢劫商队,局面非常溷乱,并没有追她们上来。

  许晴子与母亲李珍儿终于逃脱强盗的摆控。然而逃脱不远,母亲李珍儿很累,走着走着便倒下了,在沙地上弯曲着身子,颤抖不已。刺眼的阳光下,母亲的双眼浑浊得睁不开,嘴唇干裂,口中隐隐嗫嚅着:“水,水……”

  许晴子知道母亲李珍儿已经很多天没有喝水了,又受了强盗的惊吓与折磨,心力交瘁不堪,饥饿口渴难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许晴子用厚重的棉衣铺在地上,让母亲李珍儿舒服一点躺在上面,便去附近找水源。待用水壶在附近的绿洲里打来一点水,正兴奋至极想让母亲喝下,不料水壶漏水,水全漏没了,许晴子又复而取水。

  母亲李珍儿喝了水,显然好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衰弱。许晴子扶着母亲李珍儿走在大漠里,不知不觉迷了路。这滚滚大漠,遥遥数十里,皆是满目黄沙,许晴子心中止不住后怕,母亲李珍儿还能撑多久,会不会就此丧生在这大漠之上?她心中悲凉至极,想到北溟,那个神秘的地域,又激起无数幻想期待之心。

  滚滚云州沙海过去,即是茵茵希勒塞外草原,草原那边即是神圣的北溟地域,而北溟与中土的最东边交汇处,碧落海沿岸,迷雾森林外,即是雪国。许晴子心想,若有幸去的北溟,那么我一定要拜师学艺,练就一身本领,在这世界立足。如此想着,又是一天,沙漠烈阳过去后的夜晚,阴冷酷寒,晴子和母亲抱在一起裹在大棉袄内取暖。两人皆冷的瑟瑟发抖,母亲的病被寒流袭击后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一定要坚持住,再过几天就能走出沙漠边缘了,母亲,我不能失去你。

  行走在大漠,因为体力流失,母亲李珍儿越来越虚弱,脸色乾枯蜡黄,嘴唇干裂,几乎快要倒下了。

  许晴子扶着母亲,在一颗胡杨树下坐下,想喂母亲李珍儿吃最后一包干粮,“娘,你先吃点吧!”母亲李珍儿却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拒绝了。

  “母亲,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啊!我们就快要走出大漠了,前面就是北溟的地界了,你不能被饥饿与病痛折磨死掉啊!你还要守护我保护我,我不能失去您。”许晴子心中很着急,眼睛干巴巴的,在这烈日下想哭都流不出眼泪。

  母亲李珍儿侧过身撇过头去,冷漠至极不说一语。许晴子双手扶住母亲的身子,“娘,你看看我啊,我是晴儿,你最乖巧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相依为命,有什么好东西,你都第一时间想到我,现在你必须吃了这些东西,就算是为我。”

  许晴子见母亲李珍儿依旧病意涣散,不发一语,心中更加着急了,眼神热切地望向母亲李珍儿,只见母亲李珍儿裹着厚重的男人穿的棉袄,秀发乾枯发黄,一张侧脸焦黄如泥,灰黑的皮肤更显病入膏肓,无药可治。这可怎么办?母亲李珍儿显然是撑不住了。许晴子大惊失色!

  “娘,你可一定要撑住啊!晴儿需要你。”许晴子紧紧搂住母亲李珍儿的身子,悲呜起来~母亲这时候才动容,一双乾枯的手颤抖着拍着晴子,张开干裂的唇,缓缓蠕动着说道:“女儿!日后你要多加保重,娘的命可能就要陨在这荒凉大漠之中了。”

  晴子起身,双眼含泪,十分痛心:“娘,你说的什么话,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哑声笑了,那神态是晴然从没有见过的冷漠,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见过母亲如此冷漠的表情。这是为何?难道人在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之前都会对这个世界冷心?晴然不解。

  “母亲,你且作休息,我去找水源。”许晴子拿起水壶,拔腿想离开去附近的绿洲打水。她来到一丛绿洲,取水而归,没想到水壶坏了,又复而取水。这时候,母亲李珍儿却忽然扯住了她:“晴儿——你不要离开。”

  许晴子见母亲乾渴得不行了,连忙拿出水壶给母亲喂水,只可惜水壶已经没有水了,她只好又跑一趟,去最近的绿洲取水。她取水归来,不料水壶漏水,打了一半的泉水全漏掉了。正欲起身复而取水,母亲喑哑虚弱的声音叫住了她,“晴儿,别离开娘——”

  许晴子止住脚步,拥抱了母亲,热泪盈眶对她说:“好的,娘亲有什么话尽管对晴儿说,晴儿一直留在这里不走,一直不走,直到听你说完,然后我们一起去雪国。”此时,泪水已哭花了晴子的脸颊。

  许晴子望向母亲,只见母亲李珍儿乾枯的容颜里满满是痛苦与不舍的神情,她拉住许晴子坐在她身旁,神情复杂,眼神激动,用仅有的力气与热血说着:“晴儿,你听为娘说,你的血液里有幻雪国最高贵的血统,你将成为幻雪国万人之上的女王,现在你要去北溟寻找财富之源,寻找亲人,你要切记,你只能许配给北溟最伟大的英雄,你的身体绝不可被任何污垢的男人玷污……”

  许晴子听着母亲李珍儿的话,心中十分含煳,什么最高贵的血统?我不是母亲和许生在江南宛城生的女儿吗?为什么听母亲说来自己的血统似乎比皇室还要高贵?这是为何?母亲李珍儿不过是雪国一个普通的女人,而父亲许世宣仅仅是明国一个小商人,地位根本不高,不过皆是凡夫俗子。为何母亲李珍儿会如此嘱咐自己呢?

  许晴子的心很乱,现在她不想听母亲李珍儿说这些,她只想母亲李珍儿喝了水之后会好转,能继续陪着她赶路。

  “母亲,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先给你打水。”许晴子心中一直苦揪着,如果母亲李珍儿真的死了,那么她将是一个没有任何人依靠的孤女,别说走出这滚滚云州沙漠,就是现在陪母亲李珍儿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母亲李珍儿紧紧拉住许晴子的手,不让她离开片刻,口中依旧念念有词:“你记住了吗?任何人都不能玷污你,如果碰到猥琐的男子欺负你,你知道怎么做吗?”晴然摇摇头,表示有些不懂。

  母亲李珍儿从衣袖里取出一把镶嵌着玛瑙与红宝石的匕首,递到许晴子手里,“你拿着,以后会有用。”

  “母亲……”许晴子接过时,突然觉得心中很害怕,手一抖,匕首掉到了沙土中。

  “没用——”李珍儿命令晴子捡起刀来,晴子握住匕首,觉得那小小的尖刀似乎有千金之重,母亲是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吗?她觉得内心特别沉重。

  “许生以长歌,恐只有来世……就算有一朝,我会为他万劫不复,为他死去魂散,我也心甘情愿。红莲花落又花开,开遍天地间……”母亲李珍儿叨念着这几句话,声音渐渐微弱。

  “母亲,您不要抛下晴儿……”晴子紧紧抱住李珍儿的身躯,内心苍凉,心里越来越害怕。烈日下,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此时,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弱,慢慢合上了深陷的双目,嘴角带着惋惜的弧度,似乎心有不甘,且有死不瞑目之意。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你不要抛下晴儿啊!”可是,她却怎么也叫不醒母亲了。

  荒沙之中,天地昏暗。晴然抱着母亲,只见母亲脸色惨白,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知道母亲死了,再也不理晴儿了。她的心开始恐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哭了好久,她含泪在胡杨树下用滚滚黄沙把母亲埋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捧着沙子埋葬母亲,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月亮消失后又出来,黑夜过去又是烈阳高照,捧沙子的手都磨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和血伤。

  很久之后,一对骆驼商队走过,晴然便独自随旅人行走,心中止不住害怕,特别是夜里,她知道能信任的人唯有自己。

  胡杨林过去就是月牙泉。行走在鸣沙山,宽广无垠的沙海中,一望无尽的大漠令她无限感怀。

  烈阳高照下,她骑着骆驼走在沙尘之中。走了很久后,从骆驼的身上胯下来,抚摸着脚下的沙粒。抬眼,静立,守望着前方。

  她擦擦汗,感叹:真美,这样的感觉真新鲜,似乎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召唤,要不然我为什么天天梦见大漠,天天为梦而纠缠。

  她情不自禁向着沙漠的另一边走去,走向无垠的世界,她想为她的梦想搜寻到一种答桉。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陶醉其中,而且深信沙漠的另一边一定是另外一种风景。

  走了很久很久,她莫名地向沙漠尽头走去,一个劲地往前走。危险!危险!她离人群越来越远,竟有点神志不清了,会不会是因为中暑,因为饥饿,或者……

  她竟穿过幻境般的坐在月牙河边,金黄色的野花零零星星绽放,掬起一池涟漪的清水。

  落日的余晖落在金黄的沙地,就像镀上了一层黄金,然后一排骆驼在远处行走,它们的身后,太阳变成酒红色,慢慢西沉,大漠瞬间又变成红色的海洋。

  苍鹰飞过大漠上空,鸣过一声刺破长空的清啸。

  晴子坐在河边,捧起河水洗脸,仰望蓝天上的苍鹰。太美了!真是彻底被沙漠的美景折服,五体投地。

  原以为大海是我的归宿,没有想到这里才是我梦想的栖息地,大漠里肯定有我丢失的灵魂。

  她又一次陶醉。醉心之余,想到了母亲。

  大漠虽美,梦虽好,但想起尸骨未寒的……泪滚滚而下,令她心神恍惚,灵魂不安。

  彷佛看到母亲的音容相貌,长长的屋檐下,母亲坐在窗口铺成着撒花地毯的居室内为她梳着长至腰间的秀发,脸色温柔,姿态雅静……

  母亲!母亲!呜呜~今后的路,没有亲人陪伴该怎么走下去?谁会管你夜不着宿,谁会管你衣不着体?

  辗转几天未睡,寂寞的人生啊!她孤独一人行走沙海,满目所见皆是烈日黄沙,干粮也丢了,她太饿太困了,倒头便在漫漫黄沙中睡着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原以为自己就此睡了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了,不料睁开眼便在一家农场里。

  耳边响起微弱的歌声……

  大风起兮

  黄沙飞扬

  驼铃声微荡在耳旁

  苍鹰飞过眼帘

  留下天空不消的印记

  ……

灵兔

  朦朦胧胧中,细听这是大漠恋歌的旋律。抬起头,睁开眼,看见房中有些模煳的身影在忙碌。

  这是梦吗?她掐了掐自己,很疼,这不是梦。可这儿又是哪儿,想起母亲的去世,她又落泪了。泪花像落入玉盘的珍珠,一滴又一滴,断断续续落下脸庞。

  “傻孩子,再哭,你就不是变绿洲了,而是成湖泊了。”一个较为沧桑的声音笑呵呵的传入她耳。

  晴然睁开乌熘熘的大眼睛,看见一位身着朴素衣裙的婆婆在屋子角落里帮她熬药,瞧见她坐起来了,忙止住笑,善良可亲地说:“真是的,小姑娘怎么在沙漠里落下啦,自己的父母呢?一定是和亲人走散了吧?难怪这么伤心。”

  晴然心下茫然:“这是哪儿,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那婆婆笑容可亲:“真是个傻孩子,这是云州最大的庄园,兰奥庄园。”兰奥庄园也在云州地界,地处西北之边颜国与西南之边炎国交汇线上。

  晴然没有详细说什么,下床跪地,看在眼里可怜兮兮的:“婆婆救命之恩,晴儿记在心中。”

  那婆婆扶起她:“你叫晴儿。年方十几?”

  她方说:“十四。”

  婆婆笑得亲切:“我家夫人心善,途中捡了你,你不必在此拘束,农场中有大大小小活,你照顾着干些,赚些口粮就可以了,前面的大院子就别去。”

  她有些感激,应了声:“是。”

  晚上,做了一个恢弘壮丽的梦,梦中茫茫沙海上幻境中有一片瑰丽无比的圣域,号云荒大陆,坐落在西大漠……

  遥远的沙漠里,突然出现一片湖水……可是大风一起,景象全然消逝。

  突然脑海中显示出一片平静无风的海面,在空中映现出远方船舶、岛屿或城郭楼台……

  似乎是在春日,百花盛开之际,雾蒙天,只见海天相连处,噼面立起一片从来没有见过的山峦,黑苍苍的,像水墨画似的。满山都是古松古柏,松柏稀疏的地方隐隐露出一带渔村。山峦时时变化,一会儿山头上出现一座宝塔,一会儿山洼里出现一座城市,市上游动着许多黑点,影影绰绰的,极像是来来往往的人马车辆。又过一会儿,山峦城市渐渐消散,越来越澹,转眼间,大青海碧,什么都不见,原先的岛屿又出现了……

  那是什么地方?青山覆雪,钟灵毓秀。

  雪国……

  似乎是曾经来过的地方,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可以想象自在这这里生活的情景,有许许多多熟悉的美丽面孔……

  醒来,只见婆婆还在给她熬药。那婆婆见晴然醒来后一直发呆,不解地问:“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晴然摇摇头,茫然地说:“没有,只是做了一个梦。”

  婆婆热心肠地问:“哦,那小姑娘你说说,你梦见了什么?”

  晴然闭上眼想了想梦中虚幻的情景,静心说道:“海市蜃楼。”

  婆婆把熬好的药端来给晴然喝下,解释道:“海市蜃楼,表示虚幻的不真实的景象,梦中的海市蜃楼表达的是你心中想象、憧憬的事物,海,广阔,深远,有归属感,每个人对海的感受是不同的,更深刻的意义需要由你自己对海的感受来判断了。”

  “婆婆说的真在理,晴然大觉惊叹。”她脑海中又浮现那一片蔚蓝的大海和海边的森林、高楼,那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难道是母亲朝思暮想的故国雪国……

  晴然有空常来后院的绿洲里玩耍,那儿有着青青的树林和溪涧,鸟语花香,是大漠里的明珠。

  雪白无害的小兔子,化生成为萌娃,眨着闪亮蛊惑的大眼睛,可爱极了,“主人,我饿了,让我‘咬’一口!”

  冰狐化身成为绝美的冰山美男,极其别扭道:“你的琴弹得不错,只要每天弹一曲给我听,我便……随便你怎么样!”哗啦一身,衣衫尽去,一脸视死如归,献身求曲状。

  金鹰化身为金色戎装的神武美男,男人味十足道:“主人,我会誓死保护你!”不过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阴谋的光芒,眯起眼睛道:“先得让我‘美餐’一顿!饿着,可没力气保护你!”

  鹿王化身的温柔美男,挂着和煦的微笑,解开腰带,缓步逼近,腼腆道:“对你的内疚,不知如何弥补,我想了很久,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弥补方式!”

  妖孽的蛇王,眯着至毒至魅的双眸,吐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一脸饥肠辘辘:“要是一个男的弹出如此好的琴音,本王还没兴趣呢!本王愿意跟着你,对你可是莫大的恩赐,你敢不要我?”

  如此兽兽,层出不穷……

  “她在五岁时,我就定下了!从小萝莉好不容易调教成万人迷!谁也不能动她!只有我可以‘吃’她!”啪啪啪,N个耳光,火山爆发后,一个个美人儿变回可怜的兽形。

  “老大,你是器灵,又没身体,怎么吃?还是我们代劳吧!”变回兽形的兽兽们口吐人言。

  “靠,老子迟早会找到身体!在此之前,谁都不能碰她!”

  “在此之前……”某只小兔子,眸光一闪,贼贼笑道:“也就是等你找到身体,吃完以后,我们还能喝口汤?如果找不到身体,那我们就可以吃了。”

  一双幽蓝色的眸子发出怒火的光芒,他阴森笑道:“你可以试试!兔子汤的味道,应该不错!或者,也可以烤兔子!”

  “啊!”小兔子甩着被他眸光烧着的尾巴,四处乱窜。

  “她是我的!就算我找不到身体,我也不会让她落在你们这群禽兽的手里!”

  无数化身美男的兽兽对她献尽殷勤,妖孽器灵的危机感日益剧增,从此,她风华万千,温柔体贴,万般宠爱……此梦把某女吓得不轻!

  无数次梦到这个场景,晴然现在忽觉颇为好笑,这只兔子精像极了梦中被烧着了尾巴的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那么心思单纯,内心无害,外表秀美。而灵器老大是什么呢?她只记得梦中模模煳煳的一团青烟,像是一匹飞马的形状又像是一只四不像,具体什么,她不敢确定。

  每个晚上,她都看着流星许愿。流星是生命体化为永恒。她像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一样穿着绣补丁的抹布白衣,像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那样思索一份青涩爱情。终有一天她会是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神界圣尊的妹妹。她如此幻想,伴随一场异常难遇的春梦。

  她喂养的小白兔最听她的话了,安静的躺在她怀中,缱绻睡意。她的房间离兔窟不远,起身去绿林芦苇荡边采了些新鲜的青草平铺在兔窟里,便想睡。这时,她听到厨房那边放出响声。她跑过去一瞧,发现是一只杯子被打碎了。她莫名地发现有一种别样的气息在房间里流淌。异彩缤纷及香味。

  “啊!你碰到我的裙子了,只不过你好可爱哦。”那异彩处有一个声音说。

  见到了这只来厨房偷吃的兔子精,小晴然有些胆小有些紧张,在寒夜里张开嘴问:“你是什么,妖怪吗?”

  “呜啊。”那兔精说:“对啊。”

  “出来吧,你吓我干嘛?”

  然后,光色处便显现出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她穿着绒羽丝绸衣,头戴垂帘珠玉,头上顶着两只又长又大的白色兔耳朵,耳朵里夹着一点粉红,活蹦乱跳地跑到她面前叫着:“姐姐,姐姐。我终于得到你的灵力幻化成小精灵了。”

  晴然有些不高兴:“我哪里多出你这个妹妹来了,要再到厨房偷吃,被人抓住了,我可管不了你。”

  小兔见晴然不高兴了,忙说:“姐姐别这样,姐姐如果受委屈,小兔也会难过的。”

  晴然本就文静单纯,只说困了,然小兔一直在她身边说话:“明天听说有一个很帅的王子会来这个庄园做生意,他会用无数金元宝买庄园的马匹及进贡的蔬果。他喜欢烈性的黑马,喜欢刺绣着乌金丝的衣服,还有鞋子。他是草原上的少年英雄,是被北溟神圣光芒笼罩下的王子。还听我妈妈的妈妈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带领他的部下席卷整个沙海……”

  北溟,那可是一个极寒的地方。晴然昏昏欲睡,模模煳煳地听见小兔在说北溟。

  晴然问:“你能告诉我北溟在哪吗?”

  小兔子傻傻地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明天我一定要见见小王子。”

  晴然姐姐不假思索地问:“什么叫公主王子啊?”

  小兔子一熘白毛毛的身影,又从圆桌上拿起一个南瓜馅饼,滔滔不绝地说起:“姐姐你不懂,王的女人叫王妃,王的妹妹才叫公主。”

  小兔子又说:“地上一个人,天上一颗星。一个人成了明星,属于他的星星便在天际发光发亮。人在地上成长,星星在天上发光。人成了王者,星星便成了王星。人是星星的本源。王者的妹妹是公主,公主是一个国家的象征。王子和公主把星星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公主,一半是王子。王子的妻子是公主的姐姐,王子抱着妻子沉睡在自己的星星里,随时空转动。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是世界最高贵的王子,她的亲生妹妹才可以算是真正的世界级别的公主。”

  王子和公主是一对亲兄妹。王子的妻子是王妃。公主的男人是驸马。一颗星星里沉睡着王子、公主、及王子的妻子王妃、公主的男人驸马。王子、公主、王妃、驸马、四个王权继承人在王星里转风水阴阳盘。

  事物有一般规律,也有特殊规律。天上发光发亮的恒星都是佛祖菩萨,是为满天诸佛。一个星辰里包涵有四个人:王子,公主,王妃,驸马。也就是说,儿子,女儿,女婿,媳妇,四人组成了一颗小星球。男人的精元是他身体内的元珠。女儿便是男人的元珠。灵修,便是调节身体阴阳平衡。要学阴阳理,入我太极门。男人的阳魄精元进入女人体内,孕生胎盘。画一个太极简图,便知,女儿女婿组合成一颗太极元珠,分阴阳。儿子,女儿,女婿,媳妇,四人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都会彼此影响。因为他们四人沉睡在一颗星辰内。

  晴然对小兔子说的这个王子倒是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北溟那个神秘的地界,她一定要去看看,或者一瞧究竟。

  晴然问睡在旁边的打扮十足可爱的小兔子:“你和你妈妈都是我喂养的小白兔吗?”

  小兔子笑嘻嘻的摇摇头,忽而神色又有些伤心:“姥姥已归西,而我的妈妈早已到仙界成玉兔仙子,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大漠。妈妈嫌我拖累她,便把我饲养在大漠溪水中。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一只千年罕见的水兔,懂水性。我有时想我的爸爸可能是水族神人呢,我还为此骄傲了很久,逢其他小兔兔便说,我的爸爸是神,我的妈妈是仙,他们都佩服我到极点。”

  晴然又问:“那为什么我的灵力能使你化作人形?”

  小兔子在桌上拿了一个圆圆的南瓜馅饼,咬了一口:“真香,真好吃。”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晴然皱眉微思。

  “哦。”小兔子边吃边说:“我是太饿了,还请姐姐见谅。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妈妈托梦告诉我有一位姐姐当真神人,她浑身都沐浴着神的光环,她的灵力可让我化作人身。只不过要让她每晚抱着我睡觉觉,感染她的灵力,方可。于是我用妈妈教我的媚术,让姐姐第一眼就看到我,然后抱着我睡大觉。我的皮毛最白也最温暖了,姐姐抱着我睡,不仅暖和了姐姐还唤醒了我的仙力。”

  “哦,我大概摸懂了一些。”晴然好看的眉舒展开来,“不过你的食欲真大。”

  小兔子一口气吃完了一个馅饼,又倒了碗水,直鼓鼓地喝着:“变成人了,食欲当然大了。”

  小兔精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唠唠叨叨地说:“我的妈妈还给了我一本预言法书,上面记载了许多关于这世界遗失了的历史事件与大人物背景。传说这本法书是我们兔族祖辈所传。我现在打开来给姐姐看看。”说着,她打开了黄皮纸卷。

  霎时间,一圈又一圈的泡沫像烟花一样从书中冒出,色彩绚丽缤纷。只见小兔又说:“这些五颜六色的蝴蝶一样的生灵其实就是这本书的书精灵。姐姐只要闭上眼睛,用心去听,用鼻子去闻,就可以感受到书中所讲的内容了。”

  “雷王子和水公主,即是小王子帝释天和小公主密涅瓦,太阳神帝俊和月神嫦曦,东方琉璃世界主王和南方莲华世界主王。”

  “风王子和金公主,即是天王极帝和金星圣母上苍,北极星和十字星,北方净土世界主王和西方极乐世界主王。”

  “雨王子和木公主,即是人皇伏羲和女娲娘娘,雨魔王子和欧诺拉公主,橡树和木棉树,牛郎星和织女星。”

  “南海蛇族长子与风月兔女神,即是斗罗大陆唐家叁少爷和兔女小舞,腾尊和月姬,金蝉子和女儿国女王,金童玉女。”

  晚上,小兔子和她安然入睡,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兔子还梦见自己来到了昆仑仙界,见到了母亲。欢欢喜喜地同母亲一起飞游仙境,俯瞰青山绿水。

初遇

  她始终记得第二天清晨,小兔便拉着她去看商队。

  太神奇了,这就是小兔子所说的商队吗?骆驼行列中,一头高大的骏马格外耀眼。他就坐在那匹高大的骏马上随父亲来此,清俊的脸,清秀、干净、透明。他大概十七八岁的年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背影挺直,身形健促。

  她与他离得那么远,彷若隔尺天涯。她站在长廊上观看商队逶迤前进,像海边的芦苇,找不到依靠。长长的桅杆边,她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这个丫头今后一定不简单,她周围所呼吸的气场已经让人有所洞悉。而他却不为所动,冷傲清觉的眸子没有一丝暖意。

  只听管家朝罗兰奥书房疾步奔走,敲门进去后,瞧见罗兰奥在写商品账单,夫人楼兰正站在一旁为夫研墨,管家欣喜地道:“庄主,夫人,电雷泽王携子雷卓旭已前来,正在庄园门外等候。”

  罗兰奥连忙站起来,扬眉呵呵笑着:“快开门有请。”

  大门打开,电雷泽王便和雷卓旭骑马迅速进了庄园。

  庄园内侍仆们为贵客看茶入座,在有着西域特色的古色古香的兰奥庄园花厅外走廊,庄主和他们交流着。

  电雷泽王先开口说:“前日,令尊过世,没还得及上门祭奠,实乃惭愧。”

  罗兰奥笑着说:“不碍事,只要汗王记得生父生前所做之善事,及功德,父亲在九泉之下定会含笑,感恩。”

  电雷泽王白皙的肤色中略带一点儿青色,那是极为尊贵的肤色,令人敬仰,还有他的形式作风,早已整顿成矩。他一直风里来,雨里去,令不少英雄好汉膜拜。

  “望令尊早日了段尘缘往事,轮回转世,再续大任。”电雷泽王沉言。

  罗兰奥道:“极是,极是。”

  坐在兰木高脚椅子上的雷卓旭看似比罗兰奥少不了几岁,但一副天真无邪少年模样,他并没有细听他们的谈话,只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

  晴然被小兔拉着走至前堂偷听。管事的姆姆来了,她看不到隐形的小兔,只看到了晴然,见她穿着绸料白衣,以为她是前堂的丫头,并大声呵斥:“大胆的奴婢,竟敢在此偷闲。还不去为客人端送茶水。”

  晴然的脸羞红着,去厨房端了茶水来。她跨进门槛,白衣莹然,他的心便一震,世上哪有如此温柔的姑娘!比起冬临的姐妹,她显得较为柔弱。她低着头递水给庄主和他,样子显得如此单薄,令人怜惜。

  “抬起头来,”罗兰奥庄主贼贼地看着她:“你是哪个姆姆管的丫头,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她轻抬脸颊:“我是后院帮忙养兔子的丫环。”

  虽然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不免引入遐思,但由于身段实在太过瘦小,让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四岁的她,看上去稚气未脱,顶多只有十一、二岁女孩的清纯模样。

  “哦。”罗兰奥庄主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气,抿了口对她说道,“你退下吧!”复又招呼了管家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管家恭敬地应声说“是”,退出了前堂。

  晴然抬起头望了望庄主,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时失语。

  “你怎么还不退下,我和贵客还有要事要谈。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和夫人开口,在这里,我们会让你吃好睡好,不会让你这双纤纤玉手干重活的。”罗兰奥斜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圆润的身体,色情兮兮地摸了摸她嫩滑的小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直让晴然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如触电般的收回手,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她退下后不久,他也带着礼品与兑换的东西离开了庄园。

  晴然回到了清冷的房间,那只是一套柴房,房内堆满了大大小小干柴,外面呼啸着寒风,幸好窗户紧闭,用纸紧贴着,不然她可要挨冻了。晴然刚想睡,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是一位姆姆,她带着笑告诉她:“姑娘现在可以不用睡柴房了,今后一定要多担待我们。”

  小晴然问:“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姆姆说:“今后姑娘就会明白的。”

  她随着姆姆穿过农场花园,径直朝前堂走去,她心生惊却,怕是意会到了什么,又不敢直说。只听那人笑着,“就到了,就到了。”

  走进房间,芳香迷人,是一座小姐的闺阁。有张挂着鸳鸯戏水图帘幔的小床,还有铜镜梳妆台,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她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姆姆便走了,而她却茫然的呆坐了一天。

  第二天,有人传话,要她去一趟前厅。只见罗兰奥庄主笑意嫣然地坐在貂裘椅上望着她,她默然低下头去。“你可否做我的小妾?”庄主道。

  晴然局促不已,柔声道:“我不要这样的身份。”

  “大胆奴婢,你怎么可以对庄主这样说话。”旁边的近仆恐吓她,“还不快跪下,求庄主原谅。”

  “我没错,不需要向人跪,从小到大我也没跪过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声呵斥。”晴然弱弱的声音也经不住硬朗起来。

  罗兰奥开口:“好有骨气的小姑娘,可在我的地盘拒绝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来人,请她跪下。”于是那仆人便用马鞭想教训她。

  小兔看到了这一幕,马上去请楼兰夫人来圆场,化解这场风波。其实庄主一直严待己身,只有楼兰一位夫人。楼兰夫人性情温和,待人极善。

  那凶狠的仆人狠狠向晴然的腿踢去,晴然来不及躲闪,大叫了一声,几欲跪地。

  庄主问:“现在还来得及,嫁我吗?”

  晴然强撑着:“晴儿绝不嫁庄主,不是晴儿不愿意做小妾,是晴儿心有所属。”

  庄主有些愤怒,“是谁?跪下说,不然野鸭子都长了腿了。”

  晴然硬撑着不肯跪,心中便想,打死我,也不能丢了自家的脸。听母亲临终时说,她的血脉中有幻雪国的皇室血统,今生今世都不能与污垢的男子相结合,即使被逼、被打。她一定要朝着北方走,迎着北极星的方向,那儿才有她的亲人。

  “还不跪我吗?”庄主表面不说,其实心中对这个小丫头有些钦佩。

  这时,楼兰夫人来了,她向庄主行礼,仪态大方。她身穿紫红裙装梳一个反绾发髻,发髻边缘插着一只累丝金凤,耳上系着红宝石的耳坠,气度十分雍容华贵。

  她轻抬红唇说,“就是这个小丫头让庄主动心了是吧!”

  他说:“是,”便问:“这丫头就是那日夫人回娘家在路上捡的吧,性子太倔,应该管教一下了。”

  夫人牵起她的手,“瞧这双没干过粗活的细手,就是做少夫人的命,我们家的这位良人心地好,你为什么不肯嫁他呢?如果你计较的是我,我可以放下架子与你平坐。”又软语:“我只是比你长几岁罢了,你叫我姐姐方可。”

  晴然知道自己的命运要陷在这里了。

  楼兰夫人站在庄主身旁,仔细瞧着晴然,只见她的容颜并不是十分昳丽,却让人越看越着迷,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魅惑。

  “夫人,谢谢你。”晴然跪在地上,又一次言谢。

  虽然这一声姐姐未从她心里叫出,但晴然还是很欣赏夫人这份仁慈宽厚的,她低下头忙双手交叉叩首说:“夫人,我不会做庄主的小妾,我还有使命未完成,请您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您的大恩大德,晴然日后定当相报。”

  楼兰夫人弯腰扶起她,笑露唇边:“庄主,你看这事?”

  庄主大大咧咧地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看着办吧,日后。”便走进了偏阁。

  楼兰夫人笑容可亲地说:“这样吧,晴然妹子,你病刚好,不宜远走,还是多在府中留几日。我会劝阻庄主不勉强你做二房。”

  晴然忙含蓄温柔地展颜一笑:“那就多谢夫人了。”

  这时候,那个持鞭子打晴然的仆人可不乐意了,“夫人,这丫头性子实在太野了,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咱们庄主想娶她是看得起她,没想到她不仅顶撞庄主,还说出大逆不道之话,若不给与惩罚,不能服众。”

  夫人知道罗兰奥这些手下护主心切,若不给晴然一些苦处受,或许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但她实在又喜欢这丫头,觉得她就像自己多年来想要又没得生的女儿一样,善良乖巧,懂事大方,于是澹澹说道:“要不,我就罚这丫头去厨房当帮手。”

  那仆人讥笑道:“厨房事多又杂,而且得忍得住脏,就让这野丫头去尝尝苦头。”方才罢手。

  晴然其实并不怕厨房脏事又多,只要不让夫人为难,自己苦点没关系,于是微笑说道:“我愿意,以前我经常学习做各种小菜,今后,我也让夫人尝尝我做的菜肴,或许能对上夫人的胃口呢!”

  夫人和蔼地笑了笑:“那就好,你好生在那做事,我会差管事给你些银两,等你日后要走,身上也带些银子好供方便。”

  晴然觉得夫人的话有理,忙又谢谢夫人,这才去厨房做事。

  晴然从果园绕道回来。果园里种了十几颗蜜桃树,还有几十架葡萄藤。这里的红酒就是用这些新鲜的葡萄酿造出来的。她来到后院厨房,厨子们忙得不亦乐乎,烧火煮饭,噼柴煮菜。转个弯,来到了洗菜房,想帮忙做点事。她走过来,看见两叁个婆子蹲在鱼盆旁杀鱼,刮鱼鳞片。突然,耳旁听到一个声音说:“公主,救我,救我……”

  咦,这是什么声音啊!细细的,粘粘的。喔!不会是这条要被下酒的鱼在说话吧?晴然惊怔住,连忙劝杀鱼的老婆子放下屠刀:“慢着,别伤害它。这鱼在说话呢!”

  那几个婆子抬起头看了晴然一眼,“怎么,你尽胡说些什么?不要影响我们做菜。”

  晴然缓步下蹲,跪下来,拿过她的刀子,连忙解释道:“它真的在说话,叫我们不要伤害它。”

  那老婆子放下鱼,气势汹汹地说:“小丫环,见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真不是来厨房的料。说着,这鱼还跟我有仇了是吧!”

  晴然突然开口,脸色有些煞白,握住刮鱼刀,“要么,我来帮你们吧!”

  她即刻蹲下,握住那条即将要被活宰的鱼,想把它鳞片刮掉试试。不料又听见了鱼儿们对她说:“公主,公主,救救我们,不要杀我们……”

  晴然心下大震,忙放下剐鱼刀,心戚戚然。看到厨院婆子们剐鱼十分残忍,晴然心中不肯,只好说道,让我来吧!却也只能拖延一下时间而已,并不能救下这些鱼儿。故晴然只好心不由衷地走开了。

  第二天,她又逢厨院杀兔子做下酒菜。兔子们雪白雪白的皮毛,可爱极了,就要做人类的食物,还要被活生生的杀害。晴然虽没有听到小兔子们心中有怨言,但也不忍心它们被粗鲁的杀死。

  看着兔子们有被活剐的危险,这次,晴然狠狠地下决心,痛苦自心底蔓延,她走上前,温和地对厨院里的人说:“兔子不能用刀子杀,而应该用水来淹。这样就能减少它们的痛苦了。现在就让我来杀它们,煮这个菜吧!”厨院里的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晴然。晴然抱起一只肥肥的兔子,硬着心把它放入冷水桶中,兔子扑腾了几下,便蹬足而亡。然后请厨师们剁成丁状,由她掌握火候来翻炒。她知道如果还未成精还是人类食物的小兔子死在自己手中,或许会舒服一些,她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令生灵们感觉好些的事情,那样自己的心也会得到救赎。

  中午,罗兰奥庄主请电雷泽王与雷卓旭一起吃了一顿丰厚的午餐,餐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各式菜肴,及属于大漠绿洲里特有的珍禽异果。雷卓旭饭量可谓第一,临行前就想着要好好品尝一下罗兰奥庄园里的美味,如今终于等到了,浓情佳酿渗透入肌肤,别提有多高兴。

  饭桌上,罗兰奥给电雷泽王敬酒,他端着铜脚杯,站起身来,双手举杯敬泽王,“叔父,侄儿敬你一杯,这可是大漠的极品葡萄酒,味可好着呢!”

  泽王也举杯一口饮尽,酒香醇浓,沾湿了他的虎唇,他不禁赞美:“果然是上好的葡萄酒,和闪电之巅渚水里酿造的果酒有得一拼,我可要捎一些回去,给我的夫人南乔米儿也解解馋。”

  罗兰奥哈哈笑道,眼角的纹路深刻,虽然在泽王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但现在他已经挑起了家族的产业,并事事上心,做得非常不错。

  罗兰奥热情洋溢,慷慨溢于言表,“当然,泽王想捎多少就可以捎多少回去,兰奥免费赠你,只求泽王今后能照顾兰奥的生意。”

  泽王也十分领情,点头答应,午风吹来,葡萄架下的饭菜似乎有些凉了,泽王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说道:“小罗,话不多说了,咱们吃菜吧。”

  于是雷卓旭率先动起了筷子,先夹了一口野兔子肉入口,“不错,味道甘甜,比我以前吃过的还要爽滑鲜嫩,你们这里的厨子真是不错啊!能不能也让我带回去给个赏赐?”

  罗兰奥从小和雷卓旭长大,深知雷的脾性和本性,于是笑说:“还是不必了,这只是一个养兔子的小女孩做的,没说长的还真是水灵,那双手简直是美得如纤玉,只不过今后怕是要毁了。”

  雷卓旭还从没有见过罗兰奥对一个小女孩这么上心,有点儿好奇地问:“什么女孩啊!你不是有了楼兰,还想纳小妾不成?莫非色心已起……”

  罗兰奥酥的一下想到了晴然的小身板,不禁色眼眯眯,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啪”的一下,雷卓旭打了罗兰奥肩膀一下,“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我警告你,别糟蹋人家女孩子。”

  饭后,雷卓旭说要去旷野地骑马,两人背着泽王偷偷去马厩牵了两匹好马,穿过绿洲,来到了戈壁浅滩。

  “罗兰奥,放马过来,咱们今天尽尽兴,我倒想看看你的马技提高了没有。”雷卓旭“吁”得一声驾马扬长而去。

  罗兰奥紧跟在后,像狮子一般咆哮:“雷卓旭,你也真是的,一看到马比看到女人还兴奋,真不知道上辈子你是不是属马的?”

  雷卓旭驾驭御风而行,穿过前面的一排排绿洲,直接进入了果林。

  这时候,晴然和小兔子正在果林里看熟透的果子,能否摘来禀告夫人?晴然看到了挂在树梢上的桃子,一个个饱满鲜嫩,心中不甚欢喜,口中也流出了不少津液。“姐姐,你想吃就摘个吧,反正这里这么多,又没人看见,咱们摘几个没事的。”小兔子也口馋得不得了,说完这句话便蹬起腿伸手想要去摘那树上的果实。

  晴然还来不及阻止,小兔子就摘了一个很肥大的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真是……”晴然摇了摇头,觉得摘个果子并不过分,可怕的是罗兰奥庄主手下那一批人,他们可看中果园了,若是被他们知道谁不经允许擅自偷了果子,下场可不是那么好。

  正在这时候,雷卓旭驾马冲了过来,马声啸啸,小兔子吓得连忙丢了咬到一半的桃子,双手藏在了身后。

  可是雷卓旭并没有在乎她们,直接驾马冲了过去,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

  晴然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身高挺拔,却是比较清瘦的少年。她心想这位来农场购买粮食和马匹的北溟王子,有多嚣张自负,根本不把人看在眼里。小兔子不禁吃吃而笑。

  不一会儿,庄主也嘶鸣着骏马来到了这儿,他见到了晴然和一个少女精怪在此,停了下来,朝她问好:“女孩,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农场的小客人?”

  晴然朝那边指了指:“他往那方向去了。”

  罗兰奥正想扭转马头,去追雷卓旭,但是又盯着晴然看了一阵,心中果然还是对这小女孩恋恋不忘,不禁说道:“你在厨房做事还习惯吗?”

  晴然会意点点头:“厨房的姆姆们都对我很照顾,不要我干重活,而且我喜欢烧菜,姆姆们还教我下厨搞花样料理,我很好。”

  罗兰奥有些诧异的点点头,还是觉得让她呆在厨房委屈了她,不过想到那天她拒绝自己,他的闷气还没有消,只好心吩咐道:“如果你想摘果子解馋,尽情摘吧,我不会让人为难你。”说完,扯住马缰驾马远去。

如侵立删